夜潮港色

bgm:蓝奕邦-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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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老旧风扇转动时发出难听的吱声，吹不尽一分热气，金发碧眼的密斯夹着半生不熟的白话讲解英文，个个学生仔因这燥闷和催眠洋语歪头欲睡。陈立农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丝不苟地把黑板上的生词记下，另只手揩起额头细密的汗珠。

授课内容极度乏味而古板，讲完卷子，密斯把炮火对准班上走神打瞌的批评一番，导致这堂英语课比平时晚下课十几分钟。正值放学，学生逐个争先涌出教室，走动交谈聒噪不已，陈立农不急不慢地收好书包，瞟了眼钟表自觉时间有点迟，阔步行入学校西门巷道打算抄近路赶回铺面。

陈立农不是本地人，这个月刚来香港求学，白话洋语还没适应好，倒是先摸熟生存环境。夏季闷热，本地人喜凉茶龟苓膏，每当收工时陈立农赶回家端出饮品钵仔糕到铺头，可以帮衬婆婆的生意攒些生活费。

逼仄的小巷只能容纳两个成年人的宽度，小车进不来偶尔有单车行过，两旁鳞次栉比的居民房挤得径路一片阴影，反倒凉快几分。已近傍晚，陈立农低起头避着排水道涌出的污水，隐约听见隔墙的诟谇与殴打声，大致猜出是四九仔勒索钱财，加快步数转向另头的巷角。前脚抬出，没等他看清前路，突如其来一把声：

“喂。”

感受到什么人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预感眼前非善哉，陈立农不禁头皮起麻，垂下的视线却被这把清越的嗓音吸得往上移。

面前站了几个身材高大光膀子的男人。说话的是个半身倚在墙面的范丞丞，身形在旁边的壮汉显得偏瘦，黑背心阔腿裤，光膀子露出上臂的一小块洋文纹身。傍晚将至暮色渐沉，他整个面容掩在阴影中，唯独耳垂连至下颚处，脖颈到肩窝的肤色被光源分界出来，在微茫的光线里白得晃眼。

“苏虾仔，你要躲去哪里？”范丞丞说话时微扬起下巴，两耳边的坠子细细发响。

陈立农初来乍到对白话处于听得懂不会说的阶段，他冷汗都要冒出，拔腿欲跑，联想后面难免有马仔堵路进退两难，索性念起他半带台湾腔的普语道：“哥哥，我身上没带钱啦…..”

“呵，我又不稀罕你身上几个仙。”

这人讲起白话倒有几分大碴子味的拗口，听口音不似本地人。范丞丞放低把声说话，一边朝前走出几步，阴影散去，先前暗光下尖削的轮廓明亮起来，竟是个嫩生生的面孔，精巧的倒三角形脸型，肤白唇红，鼻梁挺翘。不论打扮，这块脸怎么看都不是个刺头反而更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唯有眼角尖锐挽回些凌厉凶狠模样。

陈立农惊在这反差中没反应回话，范丞丞以为他是吓得腿软没声出，勾勾嘴斜眼道:“早料到调虎离山，老实招供我只废你条手。”

想必是认错了人，撞到黑帮捉反骨的风口上。陈立农冷静下来，耸耸肩:“不是啦，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学生。”
“哦?尖沙咀重有人不知系我的堂口?”
“我不知道你。”陈立农望见比他矮了几公分的人恼瞪起眼，笑了笑:“我叫陈立农。你叫什么?”
“叼你！”一旁花臂壮硕的男人走出几步，大约是把陈立农视为挑衅，咬牙切齿颊肉作抖：“大成哥，我来揍他！”

被马仔尊称为大成哥的范丞丞不出声，好似在看好戏，一对乌浓的眼珠子转向陈立农，微微一眯，啼笑皆非地等他求饶。

辩驳也无济于事，陈立农紧握住拳，即时调转身跑。电光火石间，有马仔带头吼了一声，剩下五人拿起棍棒追上来围攻。陈立农抢转身来躲过锁喉，下秒衣领和手臂被人逮住，脱身不得，他即时后背被踩一脚膝盖着地，五脏六肺的血液都快要冲上头脑。

猜测到他们将自己误认为线人，要留全尸套牢回情报，陈立农顺势假装不堪一击，面朝下倒地装晕，任马仔怎么踢都没反应。

他正准备反身擒拿一番逃跑，手刚撑起地，乍然一声震耳枪响，扯他脑袋的力量脱离，同时几个马仔大喊：
“14K来了大成哥小心！”
“干他老母，你们行先我打掩护！”

范丞丞皱起眉，他没想先跑，手伸向裤带正欲掏狗，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向墙边转角，刚摸到枪把的左手被紧紧拽住，紧接着腰间被一只手臂蛮力箍住，被迫拽拉着往后头小径跑。

杂乱脚声失了节奏地渐行渐远，周围只剩下两人加重的呼吸声，范丞丞停下脚步，奋力挣脱开陈立农的手劲，转头盯他：
“你拉我跑做乜？”

话刚落，由远及近传来个刺探性的脚声，怕是条子探前来。没等范丞丞反应，陈立农欺身上前猛将范丞丞推向墙面，攀手捧住他的脸庞，另只手探向他屁股，起劲往那一处臀肉抓揉起。

“叼你——”

按在脸颊的手掌改为捏起范丞丞半个脖颈，劈头盖脸的是另个人气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对方反常而暧昧的举动惊得范丞丞愕住好几秒，粗话骂到一半被堵住了。

陈立农欺身用嘴封住他的咒骂。

抓揉范丞丞屁股的手劲愈加得势，甚而辗转到大臀肉上狠捏一把，范丞丞闷哼声漏失在陈立农强逼捅入的舌头里。料到他要反抗，范丞丞鱼死网破地企图用牙齿顶开，陈立农的手移到他两腿中间按了一把，后者立即条件反射地松开牙关，陈立农得以直门闯入，唇齿痴缠之际，他抓住范丞丞一条大腿往外掰开，下身贴向对方同样的部位，大幅度做起顶胯的动作，两人下身的均被来回磨得堪堪起了反应。

夜色渐浓，他们的姿势像一对在路边发情的炮友。

“妖，死基佬…”
“冇眼睇冇眼睇！”
抄起家伙的几个地痞走近时睇了他们眼，咂嘴吐了个痰，怕被沾染上似的纷纷迅速走过。

等人走远，陈立农才松开口，嘴唇分开时拉扯出条银丝，连带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陈立农抬起食指抹了把被对方咬破嘴唇的血水。

“你老母，有病？”
范丞丞怒不可遏，忿然眼瞪瞪，可惜那双蒙了层盈盈水汽的双眸并无太多杀伤力。

“母上尚好，多谢关心。”
唇枪舌剑，陈立农回应得依旧有礼有度。

他温良恭谦的态度更显讽刺，少了马仔壮胆还被一时亲懵的小少爷霎时炸毛，不悦地甩开手：“你捉住我手做乜？我自己会走！”

陈立农不厌其烦地握回范丞丞的手腕，反问：“你耽误我这么多时间，不赔偿噢？”
“你边条野，最好别惹我。”范丞丞拧起嘴唇，仿佛下秒就要反咬一口。
陈立农学起白话腔调喊他：“哥哥仔，不是你先招惹我吗？”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再装傻充愣也能听出别有深意。

范丞丞顿足，回过头看他，目光停驻在陈立农的脸庞许久，暗影下的脸庞微带苍白而一无表情，嗓音发出的语调也一无温度：
“陈立农，你是14K的人。”
“不对哦。”陈立农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摄人的视线，一双眼弯成对卧蚕，笑容的弧度未减几分，讲出的吴侬软语却似一把无声的刀锋刺来：“我契爷是陈启礼。”
他佯装没看见对方阴晴不定的复杂神色，轻描淡写地提及台湾教父的名字，接着道出下句打破这份对峙：
“陪你演这一出好戏，你要怎么补偿我哦？”

范丞丞敛起眉头，一双眼阴沉沉地扫来，继而发出声冷笑：“谁稀罕？无少个头算你好彩。”

陈立农拉住他手腕，范丞丞斜斜看回一眼，不作声。陈立农凝视他良久，借着夜晚的巷灯，他笼罩着一层暗影的眼睛微眯起，缓缓浮起笑容：“你稀罕。”
“你是稀罕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是吗？”

处心积虑，钩直饵咸，愿者上钩。

*

私车一路开进坡陡坎深的九龙城寨，迎面扑来闷热而潮湿的气息，车灯照映的一块灰尘四起蚊虫飘舞，范丞丞跟着陈立农下车，和司机招招手示意离开。他瞟了几眼地面流淌的污水上滋生的过路虫鼠，面露不适地扭过头。

晚风微醺，煤气灯透着亮光，照亮了曲里拐弯的街道，吹风机鼓动起噪，吵醒了死气沉沉的铺头。陈立农实神色自若好似已经生活了多年，他带着范丞丞行过左岔右分的小径，穿过铅灰色的屋宇，轻车熟路地拐进家无牌牙医诊所的二楼。

踏入起居室，陈立农按下电源开关，同时不动声色地拉上门锁。转过身时，笑意温吞地朝向沉默多时的范丞丞。
“我一直就觉得你有点面熟哦，你叫什么？”

范丞丞倒也不客气地坐上沙发交叠起腿，他微转过面望向陈立农，碎发耳鬓边，一对耳朵白嫩嫩的，垂着两只银色的长耳坠，一摇一摆，灯光之下，越显得矜贵。
少了分剑拔弩张，回答的嗓音也多了分矜贵：“范丞丞。”
“范家公子？”虽是疑问句，陈立农也猜出大半。

演艺圈最抢手的美艳女星即是范家千金，范家产业一向在娱乐影音方面造势深，听闻近年借黑帮名义洗钱，赚得盆满钵盈，引来不少眼红。来香港前，老爷子给陈立农授意过与其关注大肆张扬的范家千金，更要留意那位被保护得极深的公子。

范丞丞垂下眼帘，放缓了语气说：“我家姐，上周收咗个邮件，一本剧本同把枪，威胁她拍三级片…..查到是14K所为……”
“谁和你透露我？”陈立农好奇范丞丞的信息源，他自诩隐藏极深，家族都没几个人了解内幕。
范丞丞翘起嘴唇：“无可奉告。”

“哦？”
“废话咁多，陈立农，你到底出不出手？”

陈立农走近范丞丞，躬身一手撑在沙发椅上，另只手轻碰了下范丞丞耳垂上的坠子，对方僵起身子却没推开他的动作，于是他的手指滑向前臂的纹身处，用指甲刮蹭了下那处的嫩肉，欲行不轨：
“看你表现哦。”

暖黄的灯光打在范丞丞毫无瑕疵的脸庞上，栖止到垂下的眼睫，在眼窝处留下一片模糊的阴影，柔焦得眼神都轻软许多。半晌，范丞丞仰起脸转向陈立农，几乎不敢呼吸，下嘴唇轻轻地抖动着。他抬臂解开陈立农衬衣最上一只扣子时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直到对方的胸肌都露了出来，尔后双手环上了陈立农的颈项，弯过头将微张的唇迎了上去。


*


空气里浮荡着潮湿的味道，温热的吐息流过范丞丞的颈背，陈立农的手指轻巧地抹过他的嘴唇、下颚，棉麻衬衣的袖口与他的肌肤相擦，衬得他肤色愈加雪白光滑。抚触的动作慢慢滑到他线条优美的脖颈上，另只手插进了他后脑的发间，迫使他的头部的位置对准了两腿间鼓起的部位。
范丞丞颤颤巍巍地拉开陈立农的裤链，那尺寸可观的阴茎一离开裤头和底裤的束缚，迅疾从茂密的毛发中挺立出来，猛地拍打到范丞丞的脸颊上。

半勃巨物的耸立蓄势待发的红头冠和茎体上勾连跳动的脉络，下面支撑着两颗生气勃勃的阴囊。男人近在咫尺的性器让范丞丞有所退缩，他近乎被拍打在脸上的麝香与碱腥味逼退，陈立农却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扯起他的后颈，往上压，将阴茎的顶端送入他的唇间。

硕大紫红的龟头深深捅进范丞丞的口里，他艰难地吞吐着，毫无章法地轻咬舔舐。湿而柔软的舌头和烫而热烈的口腔似乎取悦到了陈立农，他手指扶上范丞丞的下巴颏，轻轻按揉着，引导对方的脸埋入更深。

范丞丞的嘴巴已被陈立农的阴茎填满，只有将身子更向前倾，脸颊更贴紧上前，感受着发涩的皱褶部位一寸寸变硬，膨胀的龟头渗出丝丝液体，他舌苔轻轻扫过，不敢也不想去尝试。却在陈立农掐住他脖颈时，不得不顺从地吮吸，味道是浓厚的辛碱，似咸腥的海洋席卷而来。

陈立农放过了他，没有射在他口里，退出来时仍保持着雄风不减的高昂状态。陈立农把范丞丞压倒在沙发边，翻卷背心到锁骨处，略带薄茧的指腹滑到了范丞丞雪白的胸膛前，捏揉起一头的胸部，不着肌肉成分的胸部过于软嫩，轻而易举地捏出一片鼓起的胸肉，像处女刚刚发育的小山丘，中间的乳晕在拉扯下变形扭大，顶端的乳头鼓胀着立起。

他分出一只手指弹了下乳头的尖端，最轻微的挑弄也能激起范丞丞的敏感反应，那粒凸起迅速充血硬起，并且听到范丞丞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陈立农加大按揉的手劲，很有节奏地在那颗肿胀的乳头上来回拉动，同时低头咬住另边的乳部，用舌头舔弄那小巧乳粒的周身，范丞丞的吟叫再度泄漏出声，身体摇动颤栗起来，臀部无助地在蹭起沙发粗糙表皮滑动摩擦着，企图缓解无处释放的瘙痒与燥热。

陈立农索性将范丞丞上衣直接的剥去，肆无忌惮地在这份比例完美的肉体上游走，探手抚触、摩挲、捏揉、把玩。范丞丞皮肤像他的脸蛋一样，紧致光滑，白的耀眼，四肢修长匀称，不是饱满结实的肌肉也不是过于磕人的瘦削，而是有层薄薄的软肉包裹着，任何抚摸停留其上就难以走动，耽溺于每寸肌肤的美感。

范丞丞的腰肢纤细有曲线且肉感，往下与耻骨处相连的臀板圆润饱满，陈立农从他脊梁骨一路下滑到臀部，欲火难耐，陈立农把范丞丞内裤推挤到大腿之间，不让它完全脱下来，紧绷卡在肉感丰盈的大腿中部，布料边缘勒出一道鼓起的软肉，无形中营造出更为色情的青涩感。他的大手再度攀上范丞丞的臀肉，那儿像婴儿肌肤般柔嫩而吹弹可破，轻轻一按就有个陷进的小涡，稍加使力还会留下红印。

陈立农钳住范丞丞的腰肢，另手掰开臀缝，用插进的腿力迫使对方张开大腿，隐隐展露出一块紧闭而纤弱的入口，傲立挺拔的器物抵在穴口企图登堂入室，勉强开放的洞口却连龟头的尺寸都塞不进一分，而范丞丞绷直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娇嫩而未经开苞的花穴根本不盈一击。

范丞丞抓着沙发面的指节发白，他忿恨道：“我又唔系女人，叼你老母——”

“这样说话不可以哦，是我操你啦。”
陈立农也不恼，轻笑着接话，他忍着发肿的下体，耐心地伸出根手指按压进穴口，抚触着里头湿热的甬道，另只手探到前方抚慰起范丞丞同样肿胀硬挺的下体，两边用同个节奏抽动摩擦着，前后夹击的快感下，范丞丞很快一触即溃地抖动起臀部，全数射出来，口里的咒骂也变为断断续续的呻吟。

就着米青的浓稠精液送入穴道，陈立农逐渐可以捅进更多根手指，不停抽进抽出做起活塞运动。范丞丞哼唧唧地喘着，当他更深处的甬道被陈立农的手指摩挲道时，微弱的痒像电流一样穿遍全身，他臀部下意识起往上抬起，不由自主地迎合起对方的动作。

慢慢地，范丞丞不再满足这种隔靴搔痒的挑弄，他脚趾舒服又无餍地蜷缩着，逞一时口快咕哝道：“你阳痿？肿叼唔叼？”

陈立农猛然抽出手指，用对准花穴直达深处一击到底的阴茎回答他，穴道柔嫩的部分瞬间被他猛力的进攻撕开。不同于范丞丞疼痛不已得闷哼，他体内甬道沟壑层层褶皱激起波浪缠绕，撩人心扉地纳入裹住他的性器，诱使陈立农继续前行，急风骤雨般前后抽送器物的频率将那片干涸难行的荒土开垦为湿热水润的水湾，紧缠着陈立农攻略城池，寻找着港湾深处的潮湿。

惊慌的感官已陷入迷乱，范丞丞双眼紧闭着，脸色酡红眼神朦胧，长睫毛轻颤着垂在眼帘下，两片薄唇此刻被啃咬得肿胀发红，略略撅着，喃喃呓语。

陈立农乘胜追击，刺入得更深，抽插的律动愈加脱缰地横冲直撞，直白地用最原始的欲望主宰着两人相连的肉体。

随着身体交叠的姿势，品味着本能的欢愉，陈立农皮肤上留着细密的汗珠，滑过肌理，处处溅落在范丞丞同样覆着薄汗的背上，在他白瓷的肌肤微闪起薄光，好像被扑上一层晶莹的闪粉，让人心痒。陈立农忍不住弯下头，去吻他蝴蝶骨上交织混合的汗水。

进攻的节奏不再有规律可言，交缠的两具肉体似乎在律动的顶端达到了融为一体的极致，陈立农竭力一冲，在狂暴中将顶点的浪涛尽数流泄到深处。

数不清的吻不知疲倦接连不断地落在范丞丞的耳朵后颈肩胛骨腰侧间，最后是扳过他脸蛋往嘴唇送去的一片灼热。

“只可以我叼你哦。”

夜色绵绵，脱下衣冠的交欢让一切蒙上了情欲与渴望的色彩。


*

前座司机问：“大成哥，去哪里？”

“港岛。”范丞丞瞥了眼腕表，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惜字如金暗示前去的老地方。

开门的马仔闻后即时讨好地躬笑：“自从大姐归来，大成哥都好久没去九龙收债咯？”

这个月警署动荡导致分羹地盘的几大黑帮也颇受影响，九龙底下的线口已混乱一片，范丞丞自然遵听家姐嘱咐不去淌混水，做回表面架空的范家少主。今日约了家姐去浅水湾饮茶，心情不错也懒得计较马仔不懂眼色，微颔首含糊地应了句。

马仔把他的点头会错意，争风头喊道：“司机停车！叼，前面那个不是那个尖沙咀的台湾仔？跑得比娱记还快这次我来教训…..”

粗声斥骂吓得司机立马踩刹车。惯力颠簸范丞丞身子不稳地往前倾，本身游神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掠向窗外，不算陌生的背影从视线一闪而过，直至那人被风吹起的发尾消失在后街墙面，范丞丞回过神，眼神阴沉地扫向马仔，嘴唇半启浮起微笑：

“不必。”
“大成哥是要亲自动手？”
范丞丞的眼神仍停留在不远处已无人影的巷口里，收敛声线。

“我是说，别动我的人。”

夜已变幻，撩动情劫去了又返，纠缠不清。